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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鄉教與愛情印記
作者: 華元勇
前段時間回官渡老家,攜著妻兒經過閑置的原峪口中學的校門口時,望著荒涼的校園,腳無意識地踩住了剎車,二十年前的鄉村教學生涯,像漫堤的溪水似的,順著校門的縫隙,悄悄漫了上來。風里還飄著點當年的粉筆灰味,索性提筆,把那些散落在峪口中學的舊時光,一一拾掇回來。
那是2004年9月,我結束六年村官生涯,被分到了原田家壩鎮最偏遠的峪口中學。非師范出身的我連教師資格證都沒有,心里發虛,便把“考證”當成了頭等大事。任教兩年里,我考了兩次才終于拿到這張證——這是我扎根講臺的“定心丸”。

“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”“人類靈魂的工程師”,這些話上學時就刻在心里。我始終覺得,教書育人、潤育桃李,是份既偉大又光榮的事業。這也正是我夢想中的崗位。
那時峪口中學缺英語老師,鎮中心學校找我談話,問我能不能接低年級的英語課。我雖不是英語或師范專業,但學生時代偏愛文科,英語成績總在前列,對單詞、語法的敏感度比理科強得多。還記得在丹江農校讀中專時,我評過“學習標兵”,還拿過兩次獎學金;1999我去深圳電子廠打工,從同學那借來的發黃英語詞典,我一直揣在行李里,下班后總會偷翻著看看——這些過往,成了我接下英語課的“硬底氣”。
第一次站在峪口中學七年級的講臺上,手心還攥著汗,我滿心熱忱地投入教學。我懂得“要給學生一碗水,自己得有一桶水”,更要成“長流水”的道理,非科班出身的我,只能比別人多下功夫。每次上課前,我都追著有經驗的老教師問:“這個語法點怎么講學生才懂?”教案改了一遍又一遍,還主動請他們來聽課評課,還得到了老師們的肯定。

后來當了班主任,我有更多時間“泡”在班里。那時沒談女朋友,宿舍、教室、辦公室三點一線:早晨比學生早到半小時,把黑板擦干凈;晚上辦公室最后一盞燈,總為我的備課筆記亮著。功夫沒白費,初一學期末,我帶的班英語成績在全校名列前茅,那是我從教后第一份喜悅與自豪。
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初三年級畢業晚會,演出當天,原定主持人突然請假,我只好硬著頭皮頂上去。第一次主持難免緊張,臺下學生沒忍住笑出了聲。我索性順道笑聲調侃:“第一次當主持人,大家多擔待!要是說得不好,就當聽個玩笑!”這話一出口,學生反倒鼓掌,尷尬全散了。晚宴時竟有老師拍著我肩膀說“搞得不錯”,這話我記到現在。
我利用周末,騎著二手摩托車,載著同事去家訪,車輪碾過石子路時,整個人都跟著晃;有此路段,只能步行,鞋底被石子硌得發疼。可心里卻亮堂得很——我們哼著《鄉間的小路》,老遠就聽著村口小狗“汪汪”的歡迎聲,一進門就被家長攥著胳膊往屋里拉,泡茶、遞煙,還非得留我們吃飯才肯放行。坐在農家的小板凳上,我們跟家長細聊孩子情況,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如何管教孩子,家長很是感激。一次在家訪途中,過小河時摩托車突然熄火,連人帶車側翻在河灘上,我的右腿被排氣管燙傷,當時又好氣又好笑。至今那道疤還在,像枚專屬“教書先生”的印記。

連愛情,都藏在這段鄉教時光里。2005年春天,風從深河鄉的方向吹過來,裹著點山花的軟意,撞進我守著程控電話的黃昏。那時沒有QQ彈窗和微信秒回,我攥著話筒的掌心總沁著汗——電流滋滋啦啦穿過九華山和玉郎寨,她的聲音裹著山里的風吹過來:“今天下雨了,記得添衣”“又被調皮學生惹你生氣啦?”尋常的話語,卻像火星落入干草,在我心里噼里啪啦,悄悄燎原。
火焰最旺的是2006年春天,那個我終身難忘的日子。學校分給我一間套間當婚房,在這里辦成了人生第三大喜事——婚禮。學生們幫著貼喜字、搬桌椅,家長們拎著自家的菜來道賀,校長更是把我的婚事當成全校的喜事,忙前忙后。從那天起,峪口中學不只是我教書的地方,更成了愛情的歸宿。
2008年10月,我被安排到官渡鎮工作,如今再路過峪口中學的校門,圍墻皮雖有些斑駁,可那些日子仍像剛曬過的棉被,裹著陽光的溫暖。這段不長的鄉教時光,藏著成長與愛情,成為我記憶里最珍貴的片段,一提及,就滿是曖與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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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
華元勇,愛好文學、書法、跑步等。先后從事村官、教師、鄉鎮公務員等工作,現供職于竹山縣水利工程移民服務中心。
朗讀者:

代煒杰,竹山縣融媒體中心記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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